专辑名称: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新大陆)+斯美塔那:我的祖国
专辑歌手:拉斐尔·库贝利克
唱片公司:Deutsche Grammophon
发行时间:1995年02月20日
专辑语种:音乐专辑
对古典音乐的爱好不会是先天的,而是后天的培养,尤其是听交响音乐,更需要一个学习、培养过程,需要付出一定努力。
不仅是听交响曲。对任何艺术形式的欣赏、爱好,都需后天培养,哪怕有艺术天赋的人,也需要后天的开发。天才的莫扎特,同样需要后天的音乐环境与机会。
也不能说没有例外。如果有人听多了蔡琴、听多了男女人声,听腻了通俗、流行,或者一上路,就想听古典音乐;如果想领略交响曲的雄浑气势、丰富的内涵、深刻的主题、情感的发展变化和冲突等等,又一时找不到开启古典音乐之门的钥匙,那就先听德沃夏克的音乐,听他的《自新大陆交响曲》。
与贝多芬、马勒、柴科夫斯基、布鲁克纳等人音乐家不同,听德沃夏克的音乐,似乎不需要开启的钥匙,因为门是打开着的,从门外就可以看到里面的风景,这些风景会引领着你进入古典音乐的殿堂,让你在其中入倘佯、流连、领悟,进而让自己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他的《自新大陆交响曲》就是这样的作品。
德沃夏克深受古典乐派、浪漫乐派的影响,又深深植根于民族的土壤中,而且他的音乐又是“民间”的,表达的是普通民众所具有的、所能感受的情感。我想,在情感的表达方面,德沃夏克与亨德尔形成鲜明的对比。亨德尔尽管被贝多芬说成是“所有大师中无可企及的大师”,是“我们之中最伟大的”,但从情感表达上,远远不如德沃夏克实在、动人。亨德尔生活在英国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其音乐体现着雄伟、崇高、优美、华丽与高贵,但他与普通民众的情感距离很远,就其社会地位和傲慢性格来说,他也不会关注普通人。他的圣咏音乐和神剧无疑是雄伟崇高的,但它是天国的;《水上音乐》、《焰火音乐》等作品清新、优美、高贵、华丽,这类作品实际上又是歌舞升平之作,缺少深刻的内涵,如同李白的《清平调词》三首,尽管语语浓艳,字字流葩,毕竟是应景之笔。亨德尔音乐在英国音乐史上占据了100年的统治地位,我认为并不是因为他的作品深刻,而是因为他顺应了英国贵族社会的需要,很好的与贵族社会的生活、形象、追求融为一体,与当时的宗教气氛融为一体。与其他古典作曲家相比,亨德尔生逢其时。
音乐家与文学家、诗人一样,大都敏感多情。在艺术创作中,敏感是灵感的前提,多情往往是真情的流露。这样的人,常常表现为一种忧郁悲情气质,德沃夏克也是如此,这在他《自新大陆交响曲》的引子就体现了出来。
引子是深沉阴郁、悲痛伤感,同时夹带着强烈的愤愤不平。正是因为有这种不平之气,才迅即唤起对光明的渴望和殷切的呼唤。我们再看另一个引子或序奏,就是柴科夫斯基的《第六(悲怆)交响曲》。引子如同一个饱经风霜、历尽坎坷的老人,充满了悲痛阴郁,却少了不平之气,所以接下来的,只能是在悲痛之中产生的焦虑的躁动。这种焦虑、躁动虽然也偶尔暴发,却仅仅是情绪的宣泄,因为绝望,已经不再有要求和期待。
只是德沃夏克的忧郁悲情不是来自自己无端的情感变化或者多愁善感,而是身处异邦的思乡之情,和所见所闻的美国底层民众的痛苦生活,从而引发出的深深同情相纠结的反映。第二乐章的慢板,是对引子所表达情感的诠释,是作曲家这一气质的完美再现。我常常想,关注普通人、关注底层、关注受苦人的人,必然具有悲情气质,这几乎是一个规律。终极关怀恰恰体现在对苦痛的关注,而不是对欢乐的追求。
在古典作曲家当中,比较明显具有忧郁悲情气质的有三个人:马勒、柴科夫斯基和德沃夏克。如果这个说法不被大家接受,那么我可以说这三个人的忧郁悲情气质的表面很不相同,代表着人类忧郁悲情气质的三个主要方面:哲学的、病态的、利他或博爱的。
马勒的忧郁悲情气质是哲学的,体现着对人生的思考和焦虑,因而马勒的交响曲也被说成是生与死的交响曲;柴科夫斯基的忧郁悲情是病态的,反映着社会大变动时期反动势力占统治地位、进步思想和艺术被压制时期无根的知识分子内心的痛苦和绝望。而德沃夏克的忧郁悲情,则是来自对普通人的关注,来自对底层受苦受难的人的理解和同情,这种忧郁悲情,更具人性力量。这或许就是他的音乐之门洞开的根本原因,没有一部交响曲能像他的《自新大陆交响曲》这样容易为人接受。
把柴科夫斯基《第六(悲怆)交响曲》第一乐章的副部主题及其再现与德沃夏克《自新大陆交响曲》第二乐章的慢板对比,就会发现,柴科夫斯基这温柔抒情、美丽迷人的回忆是泪水盈盈的,最终被绝望情绪覆盖,其回忆是短暂的。因为对柴科夫斯基来说,以往生活中的甜蜜本来就少得可怜,犹如中国二胡独奏曲《江河水》的第二段,也很短暂,也是可回味、回忆的内容太少,于是迅即被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断。说到底,现实如此残酷,这片刻温馨的回忆,无法起到逃避作用,柴科夫斯基面临的是无路可走的绝望。
德沃夏克《自新大陆交响曲》中的慢板,是一段英国管奏出的美妙动人、感人肺腑的旋律,是晨曦未露时,或是月光如银时作曲家内心孤独的体验。身处异国他乡,此时心中涌起浓浓的思乡情绪,乡愁总是与孤独寂寞相联系,总是与忧郁悲情相联系。乡愁是什么?是对故土、对亲人的思念,是作曲家的祖国情、故土情和亲情,是远离他们的痛苦,是期待相逢的愁绪。乐曲写作时,无论作曲家身在何处,这种乡愁的产生的背景应该是美国印地安人的苦难生活,是这个背景让作曲家触景生情。所以这柔软的乡愁浸透着孤独、惆怅、悲痛、呜咽和惨淡的气氛,作曲家从对故土、亲人的遥想、思念中回到现实,看到的是印地安人的悲惨生活,作曲家对此感到心痛,于是慢板的最后,是重重的哀叹。
梅纽因说,音乐的妙处就在于它把我们的感觉组织成一种逻辑的秩序。在《自新大陆交响曲》中,我们跟随着作曲家,和他一起惆怅伤感,和他一直震怒奔放,和他一起跃跃欲舞。梅纽因引他同事克莱恩斯的观点说:把感觉组织成一种秩序,叫做感情圈。典型的感情圈以愤怒开始,然后依次经历仇恨、爱恋、性感和快乐,直至最终达到崇敬(这算不算典型的感情圈,或者其中的有的情感是否必须,以及是否还需要其他情感,我觉得是可以商榷的)。音乐可以吸收和利用这些情感或激情中的任何一种,只有当音乐载着我们经历整个这一圈情感时,它才算是最令人满意的音乐。《自新大陆交响曲》就是一部令人满意的音乐。
西人说,好的音乐应该是发于心,达于心。我想,德沃夏克的《自新大陆交响曲》就是这样一部音乐作品,德沃夏克用发自内心的真挚情感写出了这部作品,我们感觉到了他那真挚情感。
贝德里希·斯美塔那(Bedrich
Smetana,1824-1884)有“捷克民族音乐之父”之称,在捷克享有极其崇高的地位,他的交响诗《Ma Vlast
我的祖国》是民族乐派的经典之作。
斯美塔那(Bedrich
Smetana)生活的时代,捷克正在奥匈帝国的统治之下。随着革命的失败,斯美塔那(Bedrich
Smetana)迫于生计不得不离开祖国赴瑞典。1860年,哈布斯堡王朝给予了波希米亚省一定程度的文化自主权和政治自治权,斯美塔那(Bedrich
Smetana)才重返祖国。
《Ma Vlast 我的祖国》是斯美塔那(Bedrich
Smetana)讴歌祖国、讴歌民族解放、讴歌自由的交响诗篇,它由六首交响诗组成:第一曲“Vysehrad
威塞拉德城堡”,威塞拉德是布拉格市著名皇家城堡,乐曲表现游吟诗人的歌曲所激起的对历史的记忆。第二曲“Vltava
沃尔塔瓦河”,沃尔塔瓦河是捷克的“母亲河”,乐曲描绘了沃尔塔瓦河的诞生和沿岸的风光与古迹。第三曲“Sarka
莎尔卡”,以古老的传说为主题,描写少女莎尔卡由于情人的不忠而向所有的男人复仇。第四曲“Z ceskych Luhu A Haju
波希米亚的原野和森林”,一支田园风格的乐曲,表现了波希米亚故土所带来的思绪和感受。第五曲“Tabor
塔波尔”,塔波尔是坐落在布拉格以南约100公里的城镇,胡斯教徒战争期间是捷克争取民族自由和反抗异族压迫的坚强堡垒,乐曲表现了胡斯教派誓死不变的信仰和不屈不挠的精神。第六曲“Blanik
布拉尼克”,布兰尼克是布拉格附近一座山脉,传说胡斯教派的勇士们战斗并牺牲于此。
捷克指挥大师拉斐尔·库贝利克(Rafael
Kubelik)的经历和思想同斯美塔那(Bedrich
Smetana)极其相似,在二战期间,他曾因拒绝同纳粹合作而历经磨难;二战后,又因追求自由民主而离开捷克,直到42年之后才重回祖国。库贝利克(Rafael
Kubelik)指挥的《我的祖国》仅录音就达六次之多,其中1984年指挥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Symphonieorchester
des Bayerischen Rundfunks,简称SBR)演奏的《Ma Vlast 我的祖国》堪称经典。库贝利克(Rafael
Kubelik)当年已70岁,他不断被思乡之情所侵扰,因此这次录音在演绎上更为内向,带有一种梦幻感,饱含对祖国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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